第36章 从前事_与他赴人间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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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章 从前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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桌球室,阮流荒和顾方径各拿一杆,轮番打桌球。

        之前散场以后,其他人都选择回家了,白成浩本来是要和他一路的,结果被孙姨叫回去了,他刚好闲着没事做,也不想回家,就被顾方径喊来打桌球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幸好,这个他勉强还是会一点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且他运气还不错,首球居然是他进。

        阮流荒看着那球进了还不可置信,直到顾方径朝他说了一句“厉害”,他才反应过来去看球:“看来我打双色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下一场还是他打,他已经有点感受到乐趣了,第二颗球却直打他的脸,没进!他还把白球打进洞里了!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专门给我送自由球的?”顾方径拦住顺着通道即将滑走的白球,拾起在掌心,观察桌上全色球的摆放位置。

        阮流荒在这情况下还有点想笑,“我只是运气不好,不是故意送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方径已经找好位置,白球一搁,动作顺畅地朝对面的一号球打过去,两球碰撞,一号球荡到边缘,居然又反弹进顾方径所站地点的那个桌洞里。

        帅!

        阮流荒不免佩服,情不自禁又想鼓掌,但有了之前的经历,他赶紧左顾右盼,发现只有他俩才放心地拍起掌来:“帅!那句厉害原封不动地还你!这怎么打进去的?”他杆朝桌上比了半天,也没看懂到底怎么操作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想学?我可以教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行……”不对,阮流荒突然卡住,教学的话,顾方径怕是得手把手教他,那他俩不就能肢体碰到,这行个屁!

        “还是算了,太难了,不适合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方径松松杆头,抬眸瞧他一眼,又不动声色地转开头,继续下一球。

        阮流荒直接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    认真打球的时间是过得很快的,他们才来几局,两个小时就耗完了。正好打得有些累,两人便结算费用离开桌球室,散步去别的地方。

        外面的天气是很冷的,一下楼就能引来凉风习习,阮流荒的毛大衣都不能遮住刺骨的寒意,冻得瑟缩一下,才透口气,看着飘出嘴里的白雾缭绕上升至空中。

        今年已经过去十多天,而他一个人在家住了两年多,这两年多家里毫无人气,只有他,一匹孤狼。

        瞧见他又露出这种仿佛与人间脱节的表情,顾方径就觉得心悸,他一直在试着把人拉回来,他也藏着好多心事。太想问了,好多想问的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阮流荒,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?”

        顾方径在问他们之间的关系!阮流荒接收到脑子里传来的信号,那简直就是红色警报,他笑:“朋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方径定定看着他。

        阮流荒再次同他讲:“真的,我们是好朋友,很好的朋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……好朋友就好朋友吧,总比陌生人强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又问:“那作为你的朋友,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可以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阮流荒不解:“想问就问,能回答我肯定和你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得到赦令,顾方径放心了,但问得极为小心:“你初中……怎么过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枯木摇晃着,连一片落叶都没有,归尘到土壤里,带来的全是一些荒无的记忆,阮流荒都不屑回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也不会去回忆,不过有人问他,还是这么郑重地问他,导致他很想说,因为他一直想和人倾诉,甚至想过和他爸妈说一些学校的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 可惜他爸妈不爱听,他也找不到合适的对象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他现在觉得,顾方径会愿意听他讲,会愿意做那个聆听者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们坐在江边小公园的长椅上,看着形形色色的人们和不断把景色后移的车辆。周围很安静,却不时有一丝风拂过江水后擦出的清脆风声响过。

        说到底阮流荒也不知道怎么和顾方径描述自己的从前,他只能东挑西捡,选一些印象深刻、对自己没什么影响的事来讲。

        毕竟和人倾诉过去就是分享美事,不把坏心情传染给别人是他最基本要做到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还是没能完全卸下装甲。

        而事实证明,顾方径确实很适合做一个倾听者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在阮流荒说起过去那个自己时,一直都是仔细聆听的状态,他或许不会回应太多话,但最重要的尊重他做得很好,也许是出于教养。

        也是因为他真想了解阮流荒。

        讲了初中一些杂七杂八的日常,突然提到自己的父母,阮流荒选择跳过,几句话总结:“自从上初中,我爸妈就又去外地了,前一年他们还经常回来,初二开始就不怎么回来了。这两年更甚,没回来过。我以前很造反的,但凡能和刺激沾边的事,我都想去凑凑热闹。除了涉及法律和道德底线问题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,他垂眸不再言语。

        瞟见他紧张交叉着手还在不停摆弄手指,顾方径猜测到他估计是很在意自己这个朋友的看法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谈起自己的过去,却没提到过一个朋友。

        顾方径:“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?”

        阮流荒明显有些茫然,不是因为他的问题,而是因为他没想到顾方径会问得比较简单,居然只问他为什么会去做那些博得眼球的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谁知道呢。”他耸耸肩,“说不定我当时很想吸引别人的注意力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方径摇摇头,看着他:“不对,你不是想吸引别人,你是想让你爸妈管你,你当时是这个打算吧。”他说得肯定。

        而后继续:“你在聊起其它的时候都很释然,唯独谈起你的父母,你会想要避开话题引到自己身上,即便是要剥开自己的伤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但你的表情又与之前在树道想到你爸妈的时候有所不同,”他难免说得很多,“上次你会表现出难过,这一次你有点破罐破摔不想管了的感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挑明事实的话落在阮流荒耳朵里,让他大脑宕机,片刻之后,他才头脑清醒,失笑:“你……是人格分析机器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不知道他这句话里已经带着颤抖。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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